3-《致岁月迢迢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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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你是怎么确定她就是rose的?”
    “眼神。”陆桥淡淡地回答,“这么多年,我再没见到第二个人有那样灼热明亮的眼神。”
    雷宽张张嘴,欲言又止:“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    两个人面面相觑,在心中秘而不宣地决定将这个秘密埋藏。
    “还有一件事,”雷宽说,“沈队真的要退伍了?”
    陆桥点头:“他妈妈病重,没有人照顾,他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。”
    “他妈妈那个病,唉……”雷宽摇摇头,揉了揉太阳穴,问,“那之后呢?”
    陆桥摇头:“不知道了,没问过。”
    雷宽有些唏嘘:“第一次见到沈队,他浑身都是戾气,还有花不光的力气。一眨眼这么多年,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。”
    陆桥拍了拍他的头:“你小子闲得慌是不是?负重跑十圈。”
    雷宽不情不愿地站直身体,转过头,边号叫边跑。
    沈放离开医务室,就看到靠在墙外的赵一玫。他脚步一顿,不知道自己和李岚的对话她听进去了多少。
    赵一玫看到沈放,倒是很无所谓地冲他摆摆手:“哟,我的哥哥。”
    他走到她的身侧,平静地开口道:“我们下个月结束撤军,回国。”
    “哦,”赵一玫点点头,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,“一路平安。”
    沈放神色淡漠:“你下次回了国回家里来看看吧。”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她突然说。
    沈放猛地回过头,凝视她,然后淡淡地开口,问:“赵一玫,我可曾对你说过一句‘对不起’?”
    赵一玫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,轻声回答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十八岁的时候,她用高度数的爱尔兰烈酒费尽心思将他灌醉,然后在朦胧的月色里,她俯身亲吻他的唇,摸着他的眉骨,浑身微微颤抖,再脱下自己的白色吊带裙,仿佛仙女脱去了羽衣。
    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,湿湿的,咸咸的,像是海水的味道。
    从那以后,每一次看见大海,她总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他。
    想起他情动时微微蹙起的眉头,想起他醒来看到身侧的自己时暴怒的神情。
    想起他讥讽的嘲笑,想起他决绝的话语。
    据说回忆最会骗人了,它总是只记得那些回不去的好时光,让往事变得如烟花般璀璨,令人沉迷。
    放不下执念,立地成了业障,在念念不忘里,就把一辈子给蹉跎了。
    可她和沈放不一样。
    十几年的光阴,他和她之间,连回忆都没办法替他们找出一点好时光来缅怀。
    可为什么她还是入了魔?
    怨憎会,爱别离,求不得。
    “那就欠着吧。”沈放说。
    擦肩而过的瞬间,沈放突然想起重逢赵一玫的那天夜里,他做了一个梦。
    她在梦中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,迎着夕阳的余晖,他心中一痛,站在原地动弹不得,只能声音沙哑地问:“是你?”
    她在最后的一丝天光中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,说:“是我。”
    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?
    你有没有失去过一个人?
    你有没有原谅过一个人?
    你有没有,爱过一个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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